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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固如此,杂陈合其中

【方高衍生】【李家俊X闷三儿】 困兽 1

N23……或者至少N18。

有暴力描写,有强硬车,有粗口,有违法行为,有抽烟饮酒。没有zheng zhi内容,没有儿童和动物戏份。

有私设。作者本人雷点很低。

以上提醒就写这一遍,后文就不写了~

 @泷允  @徒劳也只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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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北京这个地方,靠山。风里带着一股罡气,发阴,发硬。越往北边就更甚。初冬的时候,明明是大晴的天,走在街上也有一股子冷嗖嗖的劲儿,钻透了羽绒服,往身上硬拍。

闷三儿找到这个小区,已经走过了六条城乡结合部的小街,外加两片烂尾楼。他心里知道北京已经变了很多,不再只是他所熟知的老四九城。可怎么他妈居然就还能有这么个倒八辈子血霉的破烂地儿?当坟地都嫌土太酸!这些有钱人就是有钱烧得活拧了,跑这儿散德行,要不然为什么烂尾楼这么多呢!

不过闷三爷的个人特色就是闷。所以以上诸多内心活动在脸上都全然看不出来。再加上……谁让他自己地铁公车地折腾一溜够,上杆子跑这儿来找倒霉呢?

 

这是个别墅区。房子是一个赛死一个的豪华,院子是一个比一个大,整个小区满打满算住了三五家,东南西北一散落,那叫一个荒凉。

抬手,按门铃。

没人开门,再按。

又哆哆嗦嗦地挺了恨不能五分钟,按门铃按到他快要扭头找板儿砖了,终于有人开门。

一个眼神儿发阴的死小子。

跟他妈那个小飞一个臭德性。要不说蛇鼠一窝呢,说的就是这帮孙子。

“你四sei?”

呦,港台腔?二洋毛子,怪不得瞅你就别扭。

“我是护工。谭小飞请我来的。”

闷三儿话茬子一贯硬,说句话跟砸车玻璃一样,一个字儿一块砖头。他想着这小王八蛋但凡要说一句不顺听的话,他立马就揍丫一顿,扭头就走,让谭小飞喝他妈西北风去吧!

可那小二秃子回手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

“照片比你黑。进来吧。”

 

六爷走了之后头一个月,闷三儿是在北京市第二看守所过的。里头的日子跟外面不一样,什么事都好像蒙着一层雾,疼也不太扎人。等出来了,可不一样了。抬头看见什么都能想起六爷来。

闷三儿那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谁瞅着都打怵。话匣子憔悴归憔悴,至少拾起个儿来还是个正常人。可他往胡同口一站,楞能把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真情小寡妇都吓着了——当机立断,把闷三儿拖到晓波面前。

差点把晓波活活烦死。

他倒是不多说话,就只是干什么都跟在屁股后面帮着操持。按说聚义厅的装修,八成是他帮着盯下来的,可跟四个装修队吵翻了,光大门门框砸了两次,这事儿也是他的锅。聚义厅是他六哥的遗产,他大侄子的买卖,哪能让那些王八秧子随便糊弄?手艺不行也敢出来骗爷爷的钱?你特么不挨揍还有天理吗?

天理在挨揍中存在。

法律在拘留中存在。

聚义厅开业了半年,晓波实在憋不住了,有一天喝大了就在场子里叨逼叨地抱怨——轰不走人,还不许发发牢骚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洋酒酒量超群的小飞脑筋一开动,就起了一回飞智。两个小崽子一商量,第二天就找闷三儿来了。

小飞:一个月一万,住别墅,吃西餐,死盯着照顾一个人。干不干?

晓波:三叔,我明年想结婚。

闷三儿:干他娘的。

 

李家俊是谭小飞的发小儿。

这个发小儿源远流长,能往上倒四辈儿。然而又十分短暂,俩人穿开裆裤时见过一面,再听说的时候,就是李家俊他爸满中国求人藏他儿子。

一个名牌大学毕业,智商192,满身枪伤尚未完全恢复,精神不算太稳定的前任恐怖分子。

如果他爸还在位,他肯定会被藏到墨西哥某个靠近美国边境的小别墅里。只可惜他爸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托付来托付去,只能往老辈儿的牌位里找关系。谭小飞他爸虽然被举报了差点栽,但是运作了一圈,好歹保了职位,顺手把政敌踩坑里了。腾出手来刚缓口气,就被李文彬求到脑门子上。

于是在一个伸手不见六指的夜晚,李家俊被塞进了这个除了开发商全世界都遗忘掉的别墅区。可是他不能私自出门,不能联络外界,不能和他爸有任何接触。

基本上,这别墅就是个安全舒适的私人监狱。

谭老飞要是能放心让李家俊自己在这呆着,那脑子就是让自家鸵鸟给踩了。于是他让谭小飞请一个护工,一个厨子,一个保安。

谭小飞觉得好麻烦,去找晓波喝酒。

闷三儿应运而生。

 

闷三儿一进门当真有点不知道脚往哪儿踩的感觉。

屋里那叫一个热浪滚滚。地热烘得大理石地面都是暖的,上面还铺了没脚面的羊毛地毯。李家俊把开门披的羽绒服一甩,只剩一件薄到勾勒出肌肉线条的T恤,一条篮球短裤,光着脚就往屋里走。

错过身边时,斜着瞥了闷三儿一眼。

……这要不是冲晓波,这小子今天中午之前就得趴地上打110。

闷三儿缓慢地拿着架势脱外套,心里暗自琢磨,今天穿的袜子有没有洞?上次洗脚是什么时候?

好在闷三儿的日常茬架装备里有工字背心+高腰军裤套装,军刺没带,甩棍还是悄悄藏在了包里以备万一。他提了口气,才把脚踩在那雪白雪白的地毯上。真他妈软。

李家俊对内地护工的认识来自于香港地铁里背着红白蓝编织袋的内地民工。浑身都是土,满口听不懂的怪腔怪调。乱扔垃圾,随地吐痰,大声喧哗,大包会蹭破女白领的丝袜。他基本上是充满了敌意地去开了门。

可谭小飞找来的这个人让他有点开始好奇了。

他穿的都是很旧的或者伪造的军品,看得出生活条件很差;但是整个人都还算干净。肌肉很好却没有系统训练过,伤疤很多,新的旧的都有。他有点紧张,不适应出入别人的领域。戾气太重不像军警,可眉眼里又有一种正直,不像混帮派的。

这是从哪里找来的怪胎老飞仔?

闷三儿我行我素地满屋转了一圈,自顾自找了个空置的房间放下行李,就奔厨房做饭去了。小飞说买菜不用他管,有人每周来送,开单子让别人跑腿就行。他只需要做饭,偶尔帮忙李家俊做复健,以及最重要的——看着李家俊别出门。

闷三儿会做饭。

这件事话匣子刚听说的时候,惊得把新买的手机都摔了。

大概她真的不知道,监狱里的技能训练有一年是新东方厨师学校去搞的。他还挺喜欢自己折腾吃的,只可惜这个岁数无论学成什么样也无法踏入厨师行业了。要说真让他折腾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他没那份儿耐心,对付一个假洋鬼子还是绰绰有余。

然而李家俊吃得很少。

倒不是不好吃,第一筷子菜入口的时候,他还特别地冲闷三儿点了点头以示满意。闷三儿是什么人啊,看人多准啊!这小子心事挺重的。这会儿别说是家常的好菜,就算给他龙肝凤髓,他也准是一个吃不下去。

那这事儿就好办了,只要做我自己爱吃的就行了。

闷三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李家俊发现自己很快就适应了闷三儿在这个房子里的存在。虽然他的外号很拗口,但是不带儿化音反正他也听得懂。最好的一点是他并不爱说话,也很明显能看得出,他有意避免跟李家俊出现在同一房间里。

李家俊很满意这种相处模式,保留了他充分的隐私。

直到那天夜晚,他在一片寂静中,静悄悄地打开大门,意外地发现闷三儿站在门外。

“你要出去干什么?”

闷三儿嗓音低低的,沙哑而安静。他一张乌黑的面孔,半低着头说话,眼中的光发冷。

李家俊瞪着这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闷三儿丝毫不肯放弃。

“你揣着什么呢?”

李家俊捏紧了手里的金属块儿,指尖摩挲着熟悉的、粗糙的纹理。

闷三往前逼近一步。

“回屋吧。别去了。”

“你滚开。”李家俊试图压住喉咙里的咆哮。

闷三儿摇摇头:“回去吧,这儿是北京,你出不去。”

“轮不到你。”李家俊直接上前,伸手打算一把拨开闷三儿;触手可及是坚硬好像石头的肌肉。他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很多倍。

不及反应,闷三回手飞快地掐住他的脖子,拇指往气管使劲一按。

北京夜晚的冷空气瞬间呛进肺里,李家俊眼前发黑,剧烈地咳嗽起来。被闷三儿顺势往屋里带了一把,整个人歪了一个踉跄,撞向门廊。当啷一声,什么金属的东西狠狠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李家俊的胸肺中枪多处,感染严重,整个呼吸系统都相当虚弱,需要复健和疗养。这些闷三儿都很清楚。

趁人之危,卑鄙小人。

闷三儿死死堵着门口,就那么瞧着李家俊喘得像个风箱一样:“回去吧。”

“你……你凭什么管我?”就凭谭小飞?

闷三儿不答,推着他的肩膀往屋里塞。

李家俊死死顶住,顶了两三个回合,结果又是一阵咳嗽,被闷三儿一把推回了屋里,还差点就仰面摔在地上。

闷三儿把门关上了,上了锁,把钥匙放在口袋里。

一片漆黑。

黑暗里那把沙哑的嗓子,慢悠悠地说:“这儿他妈是北京,你玩儿的那东西,放这儿要掉脑袋。你的脑袋你不稀罕,老子不想陪你死。”

脚步声往屋里走去。

李家俊伸出手,准确地摸到刚刚掉在地上的东西,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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